第一百六十四章淑太皇太妃摔伤(1/2)

回到宫里，海棠提心吊胆了好长一阵子。她好怕允炆召寝，那无疑就像宣判她死期一般。进宫不经意间就已经一年了，想为爹爹翻案的心随着尚琰沉沉浮浮。秦王是藩王，都沦为了阶下囚。尚琰不通政事，也沦为了阶下囚。爹爹的案子还怎么翻？宫娥，曾经想都没想过的命数，如今竟这般阴差阳错得落在了自己身上。虽说身份卑微，但简单快乐。尤其是福宁宫上下和睦可亲，真想就这样活上一辈子。

允炆哥哥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好亲近，可是板起脸来，又教人好害怕。真是捉摸不透，也许这就是帝王之术，就是伴君如伴虎的缘故吧。不过，只要不召见，自己就能多活一天，多赚一天。海棠心里想着，这般把每天都当末日来过的日子还真是充实又快乐。

允炆不苟同海棠女子是衣裳说，但他倒也觉得女子好比宠物，不能太娇惯，一放纵，她们就恃宠而骄。可又不能太威严，一严肃，又教她们失了奉迎的媚心。恩惠自不必说，温柔娴淑，端庄素雅。与自己是结发夫妻，又是太子生母，熟悉得犹如自己的左手和右手。

而耿玮和中馨，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他想要温柔优雅的时候有中馨，想要*宣泄的时候有耿玮，他感觉他的后宫有她们三位也是够了。可是每每神经一松懈下来，每每夜深人静难以成眠的时候，又或者每每一抬头看到月亮，皎洁静好，却又冰冷如霜，允炆又总感觉心里缺了点什么。

想海棠的若即若离，想她的忽冷忽热，想爱她可又恨她，想得了她又想离了她。这种近似折磨的情愫，直让允炆感觉比政事还头痛。真是一只挠人的猫。忽然宫人来报，说淑太皇太妃昨晚夜起摔了一跤，腿摔断了，只怕人不好。允炆急忙丢下手里的奏折，差了轿辇就去了福宁宫。

昨晚，东嬷嬷陪寝睡在淑太皇太妃榻下。淑太皇太妃夜起没想惊动她，便自己轻手轻脚得起了身。谁知转角一个低矮花架，上面的花被搬走了。淑太皇太妃不察，脚上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人就双膝着地跌了下去。

东嬷嬷听到动静，赶忙掌了灯，想扶她起来。可淑太皇太妃在地上麻木了许久也不能动，一动就痛。她本来腿上筋脉就有些阻碍，气血淤积，青筋突起。这下两只膝盖剧痛，抬不得，放不得。一向心性坚强的人也忍不住痛得眼泪直落。

淑太皇太妃的专侍太医何志昶何太医，太医院院史戴思恭戴太医急忙和其他几位太医一起会诊，给淑太皇太妃下了针灸，制订了一个诊治方案。宫人又立即听吩咐抓了药来煎上。

半天过去，膝盖虽然还不能自由活动，但疼痛已经减了很多。戴太医仔细检查后，舒下一口气。伤处虽然一片淤青，但骨骼完整，静养些时日想必就可以下床。允炆这才放下心来，把传信的宫人斥责了一通。

海棠哭得稀里哗啦，心里后悔死了。那花架上原本有一盆杜鹃，是她见花谢了，就搬走了，却没有再换上一盆。

燕王接了信也从造船厂赶了过来。得知原委后，就把海棠叫进屋训责道：“宫里上上下下就你会惹事。一个膳房的奴婢何以管到屋里来？这么喜欢弄花草，发去司苑种花种草得了。”

海棠跪在淑太皇太妃床前，眼睛早已哭得通红。淑太皇太妃转过头，有气无力道：“别为难她，是我自己摔的。”

允炆看着海棠，心生怜惜，便对燕王说道：“海棠是宫里的人，若是责罚也是朕来责罚。四皇叔这是要越俎代庖么？”

燕王暗笑一声，躬身道：“本王岂敢？”

允炆这就让海棠退下。海棠磕了个头，赶紧灰溜溜得出去了。

这下，燕王丢下造船厂，每天一早就进宫来陪侍淑太皇太妃。只是进了宫也不能不去参加早朝，可等退朝了再过来，后宫早会也差不多结束，恩惠她们又来了。王爷和妃嫔相见总归是禁忌。淑太皇太妃恐他不拘礼，落人话柄，便劝他少来探望。

“笑话。儿子看母亲天经地义，谁敢做文章？”燕王不以为然。

“你要想母亲快点好，就少让母亲担点心吧。”淑太皇太妃劝道。

燕王扶着母亲坐起，见她气色好了很多，饭也能吃不少。这才勉为其难得减了次数，隔三差五的再来看她一回。

倒是允炆，每天不落。总是摸着淑太皇太妃午睡醒来的时辰过来，陪她坐一会，聊聊天，说些以前或是宫外听闻来的趣事。可是无论是陪在床前，还是美人榻上，允炆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得望向门口。可惜他想见的人却存心躲着他，每每不是在他来之前开溜，就是等他走了之后才现身。

海棠内心自责，淑太皇太妃这一摔，她就差包揽了宫里所有的活。淑太皇太妃的药，她每天亲自生火，煎煮。淑太皇太妃的膳，她也帮着做，看着她吃。淑太皇太妃小解出恭，她也帮忙搀扶擦洗。

淑太皇太妃跟前没客的时候，就是海棠的天下。海棠不停得给她捶肩，揉捏，腿上更是帮着她活络。淑太皇太妃满心欢喜：“我若有你这样一个孙女就好咯。”

海棠笑道：“海棠哪有那个福分？娘娘大人大量，不计较海棠的过失，海棠感激不尽，这一切都是海棠应该的。海棠只求娘娘不嫌弃海棠笨手笨脚，伺候不周就好了。”

“你这孩子，天生就这么会说话么？真是讨人欢心。”淑太皇太妃说着，心里想起允炆来，就想劝劝她。

可是，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