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生辰(2/2)
民间对付不贞妇人通常都是浸猪笼，淹浸至死。而宫里更是有一种酷刑，叫铁裙子。就是将铁片做成裙子，给犯妇穿上，置在火里活活烧死。先朝受其极刑的妃嫔不下五人，可事后却都证明是被冤枉的。可是逝者已矣，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毓敏听着，心都揪了起来。感觉自己身上正穿着铁裙子，火燎火烧。
淑太皇太妃又说道：“天下人都以为最大的是权，最至高无上的是皇上。其实不然，凌驾权之上的是情，凌驾皇上之上的是皇上宠爱的女人。”说着，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毓敏。
“可皇上并不爱我。”毓敏哽塞着，想起允炆那天的话语，刀刀切在她心上。
“皇上不爱你，岂会为你进宫花了那许多心思？”
毓敏却又哭了起来。允炆的心她真的是一点也把握不到，他没有尚琰单纯，没有尚琰那般好欺负。说到底，还是尚琰爱她才会处处让她忍她，由着她放肆胡闹。可如今自己却要忘掉一个爱她的人，而去讨好一个不爱她的人。
毓敏亲自炖了银耳桃胶，送到乾清宫。允炆气她晚来了两天，便又故意不见。景公公把桃胶端了进去，允炆拿开茶杯让他放案头，手上一滑，却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毓敏在门外听到“哐当”一声，直以为允炆把瓷盅摔了。这下可好，毓敏感觉自己的心也给他摔了个稀巴烂。
回到毓秀园，毓敏心痛如命，倦在床上哭了一夜。任由瑞姑姑如何劝说，也是无用。
第二天入夜，允炆仍在乾清宫等着毓敏。想着昨天那桃胶真是好吃，今晚她再来，就原谅她吧。却没想，等了半天等来了一个小太监，还是才女假扮的。允炆甚觉好奇，准她进了殿。
允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个头矮矮小小，眼睛却是明亮而清澈，两颊红扑扑的，很是娇稚可爱。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装扮？”
“是我姐姐让我来的。”假太监说着，低下了头。
“哦？你姐姐是谁？”
“是韵嫔娘娘，杨毓敏。我叫杨留芳，前年应选入宫的。”留芳眼皮偷偷抬了下，看了眼允炆，说完又低了下去。
允炆这就笑起来，没想到毓敏还有这心思，自己不来，倒把妹妹送来了。再看看留芳，身上着了太监服，里面估计什么也没穿，胸脯在衣衫里若隐若现显着点呢。允炆笑着，一把将她抱起，进了帷帐。
允炆赐留芳为芳嫔，居西宫满芳庭，一切配置从毓敏。本想让她居东宫离毓敏近一点，可又担心她俩姊妹在一处势力壮大，想想还是错开了她们。
才女本就是允炆的人，恩惠没办法像反对毓敏那样不发金册。这就找了个针线包当毓敏扎了无数针，可却也解不了她的恨。
毓敏听闻却大吃一惊，急忙去了满芳庭。看到那一身桃红喜服，嫔之凤冠的留芳，完全不可思议。拉住她就问道：“为何如此？”
“你勾搭我男人，我就勾搭你男人。”留芳理直气壮地说道。
“什么你男人，我男人？”毓敏诧异道。只一个转念，却又马上明白了，便冷笑道，“宋小武是你男人？”
留芳低下头，不再作声。
“哈哈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毓敏放声大笑着。笑罢了，才对留芳说道，“那么，恭喜你勾搭成功。只是宋小武从此以后再不是你男人，你就好好伺候我男人吧。”说着，一扬衣袖，转身走了。
回到毓秀园，毓敏把自己的喜服翻出来，拿剪刀剪成了一堆破烂。想宫里是准备了多少这样的喜服呢？昨晚宠幸的，今天就赐下来了。那明天又是谁？边剪边笑，又笑又哭。累了，就倦进床上，困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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