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始初试(2/2)

“老六。”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年轻男子，面庞斯文白净，躯干修长，长眉凤目。尽管武承烨并不想承认，三皇子承棠比起瘦削黢黑的自己，更符合大周人对于美男子的定义。“咱们是来向苏将军讨教的，听人家说完吧。”

“所谓讨教，可不就是有讨才有教嘛……”武承烨嘴上嘟哝着，还是慢慢地闭上了嘴。

武承烨记忆里的苏克塞，实在是个不起眼的男人，眼睛比眉毛还细，脖子比脸都粗，也不怎么高大强壮，就跟任何一个南方水田里的农家汉子一样。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是为什么能让上万渭南子弟誓死追随，让渭南百姓俯首盛赞？

“南世王有三子，三公子道旗乃歌伎所出，出身不好，但他却是三兄弟里最聪慧机敏的。”苏克塞咽下一口酒，“老夫见过几次三公子，窄额鹰鼻，狼顾之相，他虽然不甚善于带军，但颇会些驭人之道。野心之大，朝廷不可不防。”

“将军是说……”武承棠刚说了个头，却又顿住。

一个梳着半剌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闯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嚷着：“嗲嗲！嗲嗲！”

一个卫兵追在后面：“小姐！将军忙呢！”

“屁嘞！就是在跟人喝酒而已！”小女孩朝着她的父亲伸出两臂，如愿得到了回应，被抱在了膝上。

“二位公子见笑了，这是小女，阿叶。”

武承烨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苏克塞。想必苏夫人必然是一个绝世倾城的大美人，不然苏克塞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小女孩转着脑袋，看到高大俊美的武承棠，笑道：“大哥哥真好看哪！爹爹倒不如让阿叶嫁给他呢！”

苏克塞一脸黑线：“见笑、见笑。”

武承棠则心情大好，招招手让小女孩过来，帮她扎辫子。“宸儿也跟她一般年纪，倒让我练会了好几种绑头发的方法。”

“又是宸儿，三哥，这一路上你提过多少次宸儿了，比你亲生的还亲。”武承烨抱怨道。

没想到武承烨随口一句话，倒让小女孩怒目相视。“不许你凶我大哥哥！”

这小女孩当真是被苏克塞宠坏了。武承棠见苏克塞没反对，也乐意陪着她闹：“阿叶，你说想嫁大哥哥对吗？”

“是呀！”

“那我旁边的这个哥哥呢？”

“黑死了，不嫁！”

武承烨的脸瞬间又添了一层霾色。武承棠这厢还取笑他：“老六啊，连一个小女孩你都不能讨好，怎么去赢得王姑娘的芳心啊。”

武承棠问道：“阿叶啊，大哥哥问你，你跟谁学来的这些嫁不嫁的说辞啊？”

没想到这小女孩看上去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实际却是个鬼灵精，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被人套话了，撇了撇嘴：“好看的哥哥心眼坏，好看的哥哥心眼都坏！”甩甩辫子跑了。

暗访苏克塞归来的路上，武承棠道：“传言武道旗有意与苏家姻亲，看来所言不虚。”

武承烨挑眉表示不屑：“他比咱俩小不了多少吧，真不要脸。”

武承烨回想起那一年，那是一切刚刚开始的一年，这样想想，苏叶冥倒是无意中建见证了许多他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看来苏叶冥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和武承烨，早在庄浪之役一年前就见过了。“第一回见面，大概是在庄浪城楼。”苏叶冥答。

罢了罢了，一个孩童，指望她记住什么。只是武承烨忍不住感叹命运无常，当他第二次见到那个胆大泼辣的女孩时，她已经视他为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