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不见的力量(2/3)

天光复又恢复明朗，紫棂这才看清，“长剑”并非剑，而是一截随手拈来的树枝，凭一己之力、寥寥两招同时逼退两大竹叶境后期高手的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长者，纳新时第一百一十号擂台的裁判官，声名鹊起的璇界第一剑客，柳一山。

柳老头的到来，令表情平淡无波的木泉冽生出几许异样，周遭众人无一不咋舌惊奇柳老头剑术之妙诀。

“那便是传说中剑法可以与泫家媲美的剑术宗师，柳一山！这还是我入阁这么久，第一回见到真人。”

“嘘，你声音小点，别直呼其名，他骂袁璇官和康璇官像骂着玩似的，大不敬是想找死么？”

“啊……你说的是，我闭嘴，但是柳璇官方才出手好快啊，我压根没看明白，怎么拿了根树枝绕了两下，两位璇官的术法通通没了？”

“你要是能明白，你就是剑术大师了，成天说废话……”

紫棂没理会其他人是何反应，心中兀自惊涛骇浪着，数秒前惊鸿一瞥，眼睛的确看到从树枝分流而出的剑气和柳璇官体内澎湃异常的灵力波动，却无从找出剑气成形的痕迹！没有灵力转换剑气的变化，没有剑气去往何方的征兆，剑气仿佛凭空衍生，且凭空断了袁、康二位璇官的力量！这在过去她关于自己天赐之眼的认知里，十五年来，首度发生。

袁凌和康宝一见来者何人，登时变成斗败的公鸡，怒火气焰一概随风逝，老老实实低下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柳老头打开话匣子开启说教模式：“你们说，万一我不出现，那两招法术一旦施展，渊璇阁的学生们明天还能不能正常上课？勤学殿的墙壁砖瓦经不经得住你俩不计后果的折腾？嗯？”

“前辈，我……我和袁璇官大意了。”康宝认错态度诚恳，与掏出红莲业火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知错！”袁凌中气十足的爷们式道歉，“还请柳前辈首肯，我与康宝出阁再行比过！”

“还比？”柳老头差点被袁凌的耿直气乐，“给我滚去校长办公室呈报己过，如果校长大人同意，你们就去，不死一个别回来！”

“是……”

直到一场专美风波结束，一位着粉红色骑装的女子才姗姗来迟，对柳老头恭敬地打了招呼，命令学生们散了。

风胖子不情不愿地往城堡走，一边望着女子的方向频频回头：“还是见着了世璇官，真心漂亮，优雅，大方……”

紫棂依然沉浸在柳一山的惊艳出手里，下意识地问有“百事通”之称的雪妖：“柳璇官，他修炼的是何剑法？”

雪妖没来得及开口，木泉冽却当先道：“柳一山璇官是璇界万年来以‘心’道入剑道第一人，其剑法随心而行，随意而动，勘破天道，任意为之，能不战屈人之兵，战之使人心魔放大百倍，自动退舍。十年前悟出《九剑》，一剑比一剑威势惊人，传言有毁天灭地之能，毫不夸张地说，璇界习剑者，非璇界宫宫主，皆无一战之力。”

“这么厉害，那他有关门弟子么？”紫棂继续问，渊璇阁内璇官一律按年级科目教导学生，也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招收内门弟子，对内门弟子的教导，普通学生自然比不了。

“没有。”雪妖微微摇头，拿意味深长的目光扫向木泉冽，“柳璇官要求颇高，连某人都入不了其法眼，何况其他人。”

紫棂领悟雪妖话中深意，若有所思。

蓝君唯开玩笑地说道：“怎么，小侄女见柳璇官露了一手，想去跟前拜师么？”

“也不是不可以。”紫棂淡淡接话。

蓝君唯一愣，诧异地说：“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想去？”

木泉冽插话：“修炼剑术者，如果能成为柳璇官的关门弟子，可谓在渊璇阁修行最好的收获，紫棂既然喜欢剑法，立志做他的徒弟，未尝不可。”

紫棂歪了歪脑袋，故意试探：“泉冽你也属意柳璇官，且剑法卓越，远超同辈，为何他不肯收下你？”

木泉冽微微一笑，碧瞳潋滟微光：“你去试试，会知道原因的。”

紫棂仔细凝视少年，不放过其一丝一毫的微表情：“昔日在灵山，我们从死水得凤鸾相救，逃出生天，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

木泉冽怔了怔，继而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恍然大悟地说：“莫非你想——”

“就定周五！”她一脸狐狸笑地望着他，“话说我都已经入阁两个月，是时候兑现当日的诺言了。”

“也好。”木泉冽的笑容让眼巴巴盯着二人的蓝君唯和风胖子看不出任何不妥，“时间，地点？”

紫棂想了想，答：“晚上十二点，公共学习室。黎芳姑姑每天晚上十一点巡查宿舍，十一点半准时回屋睡觉，十二点必鼾声大作，这个时间，学习室也没有其他人，很安全，事后可用不老香遮盖气味。”

木泉冽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便由我准备一应用具。”

“行，就这么说定了。”

蓝君唯疑惑地听二人你来我往敲定事项，纳闷道：“你们避开黎芳姑姑，要做什么？”

风胖子蓦然张大嘴巴，指着二人的手指头微微颤抖：“夜半无人，掩人耳目，遮盖气味，工具……我的天，你们两个难道……难道——”几缕猥琐爬进他的眼底，“紫棂，你中意的人不是一直都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