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主（一）洞房花烛夜，阎王索命时(2/2)

“当年，樊先生身为滨江派首徒，又是新婚燕尔，正是前途无量之时，却在看守门派秘籍时与秘籍一道神秘失踪，同样值守的师弟也不知所踪，现场只留下半截手臂和足以证明死亡的大量鲜血，却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后经辨认断臂属于您的师弟。当滨江派派人到樊先生的家中查问时，发现尊夫人也一并失踪，家中同样无争斗痕迹，因而判断是樊先生您叛门杀人，携妻潜逃，公告武林追杀之。”

邱宇偷眼看那据说叛门潜逃的残疾男子，他那伤痕累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天，是我，和师弟韩东，当值看守藏书室。说是看守，多年来，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就连我自己内心深处，也不觉得我们门派这点家当能吸引什么大盗，顶多有些不长眼的小毛贼。因此当我妻子夜里忽然给我送宵夜的时候，我心中只觉感动，不疑有异。我和师弟分着吃了那些东西，不一会就觉得眼皮发沉，听得他惊呼‘什么人！’却无力反应，眼前一黑。待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活活埋进了土里，脸上被人划得血肉模糊，身上几处刀伤。所幸为路过的僧人所救，待三个月后我能够行走，回去却发现，师弟被我害死，我樊平已成了人人皆可诛之的叛徒……”

亲自将多年前惨事当众说出，对樊平还是第一次，但他语调平缓，不见一丝波动，初时还有些咬字不准，似乎已多年未开口说话，后来才逐渐流畅起来。

“嘻嘻嘻，想不到无面人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过去，难怪你杀起人来从来不留情。嘻嘻，这还用猜吗，真凶一定是你老婆的奸夫啦。嘻嘻嘻嘻，你可真是太惨了！”那一直窝在椅子上的彩衣侏儒忽然尖声笑着插话了，别人的惨事似乎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欢乐。

无面人樊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人蒙难而喜，真是恶毒！”少女突然冷冷地说道。

“小姑娘，你是在说我吗？”侏儒冷笑，“咱们第一次见面，想不到你就这么懂我，我三笑童子最喜欢别人说我‘恶毒’了！我更喜欢看小姑娘断手断脚的样子，希望你也能满足我！”

“三笑，再打断，杀。”樊平面无表情地说。

侏儒眯起的小眼睛中突然精光爆射，对无面人狠毒地一笑。

“今日大家都有求而来，何必在此争执，引主人不快呢？各位有什么意见，倒不妨在出门后好好交流。”那男子对着三人说。

“请，继续。”樊平不再理会三笑。

“按照约定，我们查出了当年的真凶并把他带过来了。樊先生待会儿可以亲自处置他。在这之前，我们要向樊先生确认，是否还记得交易的条件。”

“记得。我的，凶手的。一命换一命”

“那么，请樊先生自己确认我们提供的真相吧。”男子挥手，戴着面具的从人押着两人来到了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