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福祸相倚(1/2)

“娘娘，我知道是哪一个贵人跟你这么有缘了。”常多画把阿殷支开，扶着苏叶冥走进凤栖宫的内殿。

苏叶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写信的那个？这么快就找到了？”

常多画咳了一声：“是脚比你大的那个。”

“……无能！”苏叶冥撇撇嘴，该找的不找，偏在那些无聊的事上花心思。

常多画不像阿殷那样喜欢跟苏叶冥斗嘴，她顿了一下接着闷声道：“你和那个妃子是真的有缘，你封后大典，她生孩子。我怕你不知道这件事，在皇帝跟前不好应付，赶紧过来跟你说一声，你倒觉得我无能。”常多画把苏叶冥带到床榻边让苏叶冥坐下，“现在我要去忙了，你自己应付吧。”

苏叶冥在盖头下叹了口气，带了两个侍从，一个像女儿一样骂不得，一个像老娘一样怨不得，也不知道是谁伺候谁啊。常多画说走就走了，留苏叶冥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内殿里，默默听着自己的心跳像战鼓一般，越击，越疾。

“绝食？”武承烨伸手捏住苏叶冥的下巴，命令他的下属：“给她喂进去。”

苏叶冥被军中的米粥灌了满嘴，嘴巴胀的实在难受，不得已咽了一些下去。苏叶冥很想劝一劝这个高傲的皇子，他应该把庄浪营里那个会做酸梅汤的伙夫找来，酸梅汤解暑又降火，再加些艾草，就可以预防很多南方的疫病。

“想学你爹？那不应该去绝食，你可以学你爹抹脖子啊。”武承烨用马鞭在苏叶冥脖子上抽出一道紫红色的鞭痕，“抹脖子比这还疼呢，你怎么不试试啊。”

苏叶冥把嘴里的米粥吞完，瞪着武承烨不说话。武承烨也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大声骂了句脏话，迅速出拳将她击昏了。“谁他娘的教给这丫头咬舌自尽的！”

即便这殿内充盈着芬芳沁人的宫廷熏香，苏叶冥依然能回忆起满嘴的血腥味，那道鞭痕也永远留在了自己脖子上。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恨过谁，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就想让别人也多遇到些为难的事情，好让她心理平衡一点。

苏叶冥本来打算用回忆填满自己今晚的等待，却不小心从盖头底下看到了榻边缀着紫色的穗子。“恶心恶心！”苏叶冥跳起来，大声叫人把这穗子拿掉。叫了很久，也没有人管她。

一个声音说：“拿掉了，坐好。”

苏叶冥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声音，虽然陌生了不少。七年前他是二十四五的将军王，朝气掩都掩不住，那时候还是个讲道义的武人，跟苏叶冥说：“我答应过你爹，会给你自由的。”苏叶冥悄悄的在盖头下翻了个白眼。

武承烨掀开了盖头，把合衾酒递给他的新皇后，交杯后把杯子放好，然后才回头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七年了，一个小女娃让他扔在皇陵地宫里，长成了一个老姑娘。武承烨其实是打算过给苏叶冥赔罪的，是他毁诺在先，他害得这个小女娃白白等了这么多年。不过，赔了罪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要这么做。

武承烨没有想到，苏叶冥只是笑着行礼，没有半分怨恨问罪的意思。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刚刚过门的媳妇，温柔的问他：“白日里宴饮忒久，陛下可还疲累？”

苏叶冥没有理会武承烨古怪的眼神，按照嬷嬷们教的，轻柔的解下武承烨的外衫，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她也不知道怎样去化解这份古怪。苏叶冥的手已经拽住了底衫的衣带，却抖个不停。

她很紧张，几乎是机械地为眼前这个男人宽衣解带，刚刚饮下的酒在她的肠胃里下起了多愁善感的雨，在她的理智里聚起一圈迷醉的云。她从来没有对一个陌生人做过如此周到而亲密的动作，也不敢再去触碰那层薄薄的底衫，留着那一层薄衫，他是勤王殿下，若剥开了，就是一具必须要去接受的躯体。

武承烨捉住了她的手，安抚一般道：“苏叶，嗯，苏家的那个阿叶，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唉……苏叶冥暗自叹息着，阿叶确实是她的乳名，难得大周天子还记得。父亲死后，她就在自己的名字后加了个“冥”。不过加不加也无所谓，女孩的名字没人管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苏叶已冥。

武承烨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哭了这个女孩儿。对，他仍把她当做孩子，即便他的宠妃与她同岁甚至更小。苏叶冥感觉自己被抱住了，就像是父亲在抱着自己一般。

“哭什么，为人丈夫的事，不用你担心。”武承烨拽开苏叶冥的衣服，手法比秦嬷嬷还要熟练一些。苏叶冥则显得格外顺从，她不傻，眼前这个男人是勤王，现在更是皇帝，违抗他，代价只能是——苏叶冥感觉到武承烨正在亲吻她的脖子——那道鞭痕。

门外传来了常多画的声音：“断指公公，陛下和娘娘在里面……”

“陛下……”苏叶冥艰难的喘着气，“崇明宫里……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呃？”武承烨抬起头，心思夹杂在清醒与之间，化作紧皱着的眉:“女人生孩子，朕去了能怎地。”他把苏叶冥的腰摆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新皇后还是生涩了些。

两人在床上又滚了一圈，武承烨“刷”地坐了起来，重重的锤一下床，让苏叶冥替他更衣。他要去崇明宫。

苏叶冥相当顺从的从床上摸了件薄衫披在身上——皇帝还是不讲究，那么名贵的料子，剥掉后四处乱扔。给武承烨套靴子的时候，苏叶冥感觉到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