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宴饮——消火(1/3)

知道后人是怎么评价武承烨的吗？

好权衡，兴武事。如果说武承烨这一朝，是大周中兴的一个开端，那么苏叶冥所在的这几年，就是开端的开端。

武启钟看着他的父亲和母亲，尚显稚嫩的双眼溢满了崇敬。“父皇父皇，儿臣什么时候也能上战场？”

此语一出，满堂哄笑。苏叶冥抱着他笑道：“好孩子，你还没有战马高呢。”

武承烨则格外高兴。大周原本就是踏马收河山，连开国女皇也曾御驾率军。只不过几代下来，人人都生出安逸求荣的心思，崇文抑武，百年以来，天子近旁的武事家族，竟只有一个梁家。哪怕梁家内部，梁老爷子也没能找到一个令他满意的接班人。打继位那一天，重振国民尚武之风，就是武承烨心中一个愿望。

现在他的长子，跟他一样喜爱战场，如何教他不高兴。

“吾儿，什么时候你的武艺能胜过你的母妃，你就能去了。”

梁保？大家刚刚可都看得清楚，梁保的武艺，比起武承烨也没逊色到哪去。武启钟面上也是闷闷不乐。

“男子汉要有志气，为父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武承烨向着梁保举杯，梁保也起身饮下了皇帝的敬酒。

梁保，梁老爷子的嫡孙女，如果没有武承烨，或许梁老爷子会扶植出大周第二位女将军，毕竟她是他最满意的一个孙儿。

那一年武承烨十三岁，还不明白别人送给自己的美女能用来做什么，他只觉得那些女人脂粉气太重，还娇滴滴的什么都做不了。他去梁家的演武场玩，看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在马场上驾马而过，挽弓引箭，三靶全中。武承烨跟她比武，被她用长枪逼到擂台的角落。”

生平第一回体验到追逐和征服的乐趣，就是在两年后，他在擂台上赢了梁保。他负剑而立，伸手把梁保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抱住了她，当着梁保父亲和兄弟的面，运用尚为生涩的吻技，轻薄了她。

当然，之后在“切磋”的时候，他被梁保的那几个兄弟揍得很惨，但他心里很爽。同年梁保入府，他则跟着梁家的子弟一块去了东北军。

梁保至今都记得出嫁前爷爷对自己说的话：

梁家人上战场是去赴死的，你嫁给勤王，则是为梁家求生，你的父兄在战场上拼杀出一份功勋志气，便由你来保住梁家的命脉。

而武承烨永远也忘不了梁保在醉酒后红着眼睛对他说：我也想去。

他人生中最稚嫩的那几年，就是她守在焞明的王府里。梁保为他操持府中事务，从无怨言，即便聚少离多，还是在他二十一岁时，带给他一个儿子。这样的女人，武承烨没有理由不尊重，他给她一切，甚至是梁保没有要求过的忠贞。

少年夫妻终究会长大，他们也终究出身王侯世家。二十一岁，武承烨回焞明养伤，也是为梁保陪产，他遇到了一个后来改变他命运的人——王思蓓。

平时一向守时的宸妃今天倒是来晚了，不过她早就派人报备过了，小公主早上出门前哭闹，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

武承烨站在宸妃身边，两人一起逗弄他们的女儿，像极了一家三口，好吧，原本就是。

武承烨伸手接过断指公公递上的一封信，交给沈宸。“这个是三哥大老远寄过来的，写着你亲启，那朕也勉强当一回信差吧。”

沈宸接过来，当着武承烨的面直接打开了。“难为荣王这样有心。”

“打小就数他最疼你，怎能不对你用心？”武承烨笑。

“他哪里是对臣妾用心，他是对陛下忠心啊。”沈宸摊开信纸，就摊在武承烨眼皮子底下。武承烨移开了眼睛，一副回避的态度，沈宸也就把信折起来，交给一旁的如意。

沈宸入席，向苏叶冥俯首行礼。产后一个月的沈宸看上去已经比初见时消瘦些了，不过还是丰腴的，苏叶冥无比熟悉沈宸的身材，有一丁点变化都可以立刻辨认出来。因为她和沈宸太像了，除了脸不像，其余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怎样的缘分。

说起满月宴，最重要的就是小孩子抓周了。此时太阳刚刚落山，泛金的玫瑰色铺在周宫里每一块琉璃瓦上。姑子们小心翼翼把阿甘放在桌上，笛子，鼓槌，算盘，绣品，玉器，文房四宝，红缨枪头，大家笑着闹着，把随身携带着的零碎玩意全部都拿出来了。

殿下、拿这个呀；殿下、去那边呀；殿下殿下快看这个……宫妃和女官挤在一块笑着嚷着，平时或许各自为营尔虞我诈，但在此时，大家却真的是一家人。

阿甘爬呀爬呀，爬到了桌子的边缘试探着，人人都喊着：殿下呀，到边上了，太危险了。她们都伸出手来，以防小公主真的跌落下桌。

阿甘没有，阿甘咿咿呀呀的趴在桌子上，好奇的看着一个刚刚能露出桌面的脑袋，阿甘伸出小手，在那个脑袋上拍了几下，笑了起来。

长皇子武启钟看到小妹妹这样开心，也就嘿嘿傻笑起来。阿甘向哥哥伸出双臂，她还是个刚满月的婴孩啊，她怎么就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哥哥值得信任呢？

武启钟也伸手把妹妹抱了下来，他肯定观察过姑子是怎么抱小孩的，抱得很稳，也没有引起阿甘任何哭闹。

侍女们围在左右，悄悄保障着龙子龙女的安全，但没有人去打扰这一对兄妹。

武承烨起身接过小女儿，苏叶冥把武启钟拉回到身边，夸他：“钟儿做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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